进山随笔
周六上午起床后,我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新都是 19-29 度,彭州是 18-28 度。我心中不禁暗想,就这点儿温差进山也没有什么意思啊。
十点半接上刚下奥数课的兜兜,我们立即出发了。导航显示高速有点堵,于是我们走了新繁的老路。等经过那一段每隔三五百米就有一个红绿灯让人刹车踩到脚软的路段时,我心中暗自笑话自己——十年前尤瓦尔·赫拉利的「未来简史」一书正红,「信数据得永生」的观点在我的朋友中颇受认同。彼时的我对此不以为然,最经常给他们举的例子就是这个「你眼前明明看到一马平川,但导航说前面两公里堵车,你会不会换路,反正我不是不会」,结果今天的我自己就打了十年前的我的脸。
开过新繁,右拐上了彭州的三环路,我才渐渐回想起来这根路线:下三环走牡丹大道,到葛仙山路口左转,到丹景山下右转,然后顺着湔江一直走,过了通济花海顺着彭白路一直走就到了。这条路我明明走了好几年,可仅仅去年一年没来,今年竟让我感觉陌生起来,又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番。
午饭和岳父一起喝了点白酒,然后一个下午就睡过去了。晚上又喝了一点,结果晚上睡觉很不踏实,兜兜说梦话我醒了一次、安安起来吃奶我醒了一次,每次醒来都要一个小时才能再次进入梦乡,凡此种种,加上中午的感慨,似乎都在告诉我身体机能的老化速度比我预想得更快一些。
到了半夜,我忽然发现山里的 19 度和城市里的 19 度还是有些不同的,从这一点来讲,迷信数据又给我上了一课,不过好在这是夏天,只是凉爽而不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原来已经 5 月 18 号了。一个月前我和兜兜打赌,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让自己肚子上的肉再不能被抓住,现在我显然输了,因为每天都只是在脑子里想象着自己要做那几个动作,身体却从来没有付诸行动。兜兜似乎忘记了这个赌约,也或许她忘记了具体是哪一天,无论如何,在她想起来之前,我还有机会找补一下。
周日一早,应星星的提议,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了回龙沟爬山。自从知道有了安安以来,我们都没有爬过山了,于是大家心情都还不错。不过兜兜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太久,就连续遭受了几次「打击」——先是我和星星都看到了野生小松鼠但她没看见,然后是据说每天都会出来的野生猴群偏偏只有今天没出来,再后来我们安慰她让她去买冰淇淋结果遭遇了「雪糕刺客」不说那个刺客还没进肚子就化了……
每受一次打击,兜兜的情绪就要低落一分,然后看到她吊脸让我很不爽我又忍不住要念叨她,如此恶性循环自然雪上加霜。说实话我也挺不想这样,但是每次看到她屡教不改的行为,比如把眼镜弄脏、比如坐姿不端正、比如动作慢慢吞吞、比如忘记吃钙……都让我无法克制。星星问兜兜,我们俩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的,兜兜说,大概是从去年暑假我带她之后,「父女关系就已经破裂了」。
生日那天,我在朋友圈发下文字,希望自己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面「管理好身材,控制好脾气,通透而不世故,博学而不油腻」。从这个周末来看,上面的这些目标,我一条都没做到。